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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三十万边军浴血奋战,舍生忘死,经数月鏖战,如今北阙大军已暂时退出大晟边境。可三十万戍边将士却无人敢掉以轻心,皆因北阙铁骑至今仍驻扎在距边关五十里外的焚谷外虎视眈眈。
林崇意站在边关的城墙上,远远眺望着北阙的军队,隐隐觉得,似有一场更大的阴谋在酝酿着。
云景深也登上了城墙,顺着他的目光望去。
随后幽幽地开口道,“四弟,诸营刚点验了一番,我们损失了五千名多名将士,伤了一千七百名弟兄,现下,军饷、药品恐怕撑不了多久。”
林崇意叹了口气道,“昨日,我已向陛下递了八百里加急,今年粮食歉收,只怕是没那么容易要到粮草了,大哥,我来之前带了些银票来,打算先向雪原州的百姓们购一些粮食,以安军心。”
云景深看了林崇意一眼,“四弟,你说的一些银票,是多少银子?三十万大军,还有马匹,每日就要耗费万两白银。”
“母亲和老太君塞的体己钱,我也没认真看过。”
林崇意边说边同云景深去了主帐,打开了箱子。
两人点了点银票,竟能够足足支撑上七日。
云景深有些吃惊道,“四弟,长公主有钱我是知晓的,万万没想到老太君也有如此多私房钱啊。”
林崇意摇了摇头,“太君虽然没明说,我估摸着是叔父们的抚恤银子。”
“这……”云景深现下有些为难。
“四弟,我手上也还有一万两白银,要不先不动太君的银子?”
“我想,叔父们若是知晓大晟的困境,也不会吝惜这黄白之物的,大哥,你那一万两,也先拿来用吧,回京后我还你,双倍。”
云景深爽快的应道,“好!”
两日后,林崇意的捷报送到了勤政殿上。
昭帝的神色是既喜又愁。
喜的是林崇意旗开得胜,捷报频传。
愁的是粮草和军饷,还差许多。
昭帝坐在龙椅上,声音有些轻,“户部现下能动的银子,还有多少?”
户部尚书顾大人瞅了瞅孟锦昀,然后支支吾吾跪地道,“禀陛下,能动的银子左右不过五百万两白银,江南那边赈灾的八十万两要是拨了,就只余四百二十万两银子了,工部和礼部前些日子也支了七八万两银子出去建弈棋会馆……”
“粮草呢?”
“陛下,今年各州府交上来的粮草不足往年的三成,三十万大军……最多只能支持一个月。”
昭帝是听明白了,就是要钱没有,要粮也没有。
此时,秦隽走到了殿前,躬身作揖道,“陛下,臣有一事启奏。”
“准奏。”
秦隽朗声奏道,“禀陛下,臣昨日去瞧了弈棋会馆,臣依稀记得陛下问及会馆进度时,孟相说过,弈棋会馆是我们大晟的颜面,对弈的桌椅用的皆是最好的金丝楠木,臣怕记错,特意去工部和礼部翻阅了文书,印证实臣之记忆未曾有误。”
孟锦昀冷笑了一声,瞥了秦隽两眼道,“哼,秦相过目不忘,才思敏捷,哪需要看文书?”
秦隽谦虚道,“孟相此言差矣,金无足赤人无完人,臣自幼家境贫寒,未曾见过金丝楠木,若是闹了笑话,还请诸位同僚指教一二。”
棋桌被内侍端上,放在了殿前。
众人目光纷纷朝那棋桌看去,那分明就是金丝楠木,昭帝也有些好奇秦隽在打什么哑谜。
朝堂上出现了一丝嘈杂声,自然多是嘲笑秦隽少见多怪、见识浅薄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