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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只是摸了摸素衣的脸,让人将她抬回归雁斋。重锦轻轻唤她:“娘娘……”
她迟疑了一阵:“娘娘打算将素衣送出宫吗?”
顾静姝眉目平静,一言不发地遥望着远处。
一直到医女给素衣开了药离开,她才伸手,轻轻抚摸起素衣脸颊上的红痕,素衣已经陷入了昏睡,看不清她眼中浓稠如墨的情绪,在一旁的重锦却止不住心头的跳动。
顾静姝对眼中带着一丝伤感,又有一丝痛苦和怜悯。
良久,她站起身,看向重锦,一字一句:“如外祖母所说,我不该带她入宫的。”
其实今日,她大可与姜令音据理力争,拖住她,护住素衣哪怕姜令音位分高于她,有她挡在前面,姜令音也不可能直接对她动手,再有一点,她将事情闹大,闹到御前,请求陛下开口……
总之,她是有法子让素衣毫发无损,但之后呢?
素衣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,只要一日改不掉口无遮拦的毛病,即便她是贵妃,也护不住她。
只是从前她一直不忍心,也舍不得割断素衣与她多年的情谊。
可若再这般下去,素衣迟早会丢了性命的——她不可能时刻约束着素衣,一旦有人挑拨,素衣冲动之下做了什么不可饶恕之事,那这一辈子,素衣就完了。
她当机立断:“待素衣养好伤,中秋后,我会与外祖母将她带回燕府。”
……
膳房前发生的事在姜令音和顾静姝前后脚离开后就传遍了行宫。
含清殿
事关令昭仪和顾婕妤,籍安一听说此事,就将来龙去脉禀告了扶喻。
恰好苏穆清陪伴在君侧,闻言,他眸光微动。
扶喻似乎瞧了眼他,又似乎没有,少顷,他淡淡道:“既然是那宫女先冒犯的令昭仪,那令昭仪按照规矩处置也并无不妥。”
“让顾婕妤约束好宫中之人。”
籍安道“是。”
扶喻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,很快回到刚才谈论的话题:“……今年正好是三年一次的秋闱,南巡的计划挪到明年吧。”
苏穆清也若无其事地接过话:“是,臣以为……”
籍安轻手轻脚地退下去,没再听君臣二人的交谈。
他看着脚下的台阶,脸上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惊讶。
今日的事往大了的说,便是令昭仪和顾婕妤的交锋,可陛下竟当着苏大人的面维护令昭仪……
陛下不是一向爱重苏大人吗?
因为苏大人,陛下对顾婕妤也关照有加,即使顾婕妤入宫了,也能时常与苏大人相见,二人甚至能坐在一起用膳。即便苏大人名义上与顾婕妤是舅甥关系,可谁不知晓二人没有血缘,换成旁人,谁敢想?
再说顾婕妤,因为苏家和苏大人的缘故,入宫没多久就得了旁人梦寐以求的宫权。
陛下如此眷顾苏家之人,明眼人都能看出来,顾婕妤深受皇恩,坐上妃位只是时间问题。可对上令昭仪,陛下怎么一改常态了?
揣测圣意他不如他师傅庆望,但先前种种,他也能估摸出来,陛下当时真正想礼聘入宫的只有顾家姑娘,姜二小姐只是顺带,可谁想,陛下只让顾婕妤刚入宫那会儿压了令昭仪一头。
除了宫权外,令昭仪竟处处压制了顾婕妤。
而今,涉及了权力之争,陛下还是偏向了令昭仪。甚至,明目张胆地让苏大人知晓。
思索到这里,籍安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,瞧他真是越来越糊涂了,陛下是什么人,他的性子一贯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