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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睡,反倒放下心来。有些高兴。
为着和姜清杳的又一点相同。
一旁跟着的小伍默默扭过头,没眼看公子傻乐的样子。
芸香半夏知道沈观今日要动手做晚膳,很稀奇:“姑爷会吗?”
姜清杳在修剪花枝。前儿夜里姜清杳是跟在沈观后头一路回来的,并没瞧清他的脸。沈观正收拾书:
“东厢给你住,我把东西搬走。”
姜清杳讷讷让开路,看还有几本书,就过去搬。但还没碰上,就听见一道软声:
“别动。”
姜清杳扭头看见位姑娘,生的温婉,哪怕现在带着怒气,也仍旧是温柔的。她蹙眉埋怨:
“要不是你,六爷怎么能受罚。”
姜清杳诧异,那姑娘捧着书走了,姜清杳就见前头走着的沈观脚步缓慢,仿佛不良于行。这是发生了什么与她有关的事,还连累了沈观?
崔婆子说沈观院子只有小厮阿瓜和婢女采薇,但采薇是沈观生母施姨娘的侄女,将来只怕也要收房。姜清杳悄悄打量采薇,不像昨日在院门处盯她的人。
采薇并不住在这院子,伺候与伺候也不一样,她是婢女,而非通房。听说沈观心疼表妹,并不叫她时常伺候,如今两三日才见她在院子里头回现身,看来崔婆子说的是真的。
姜清杳如今毕竟要仰赖沈观鼻息,遂将桌上笔墨收拾了往正房送。
采薇在门口堵住她,夺去她手里东西,但力气大了些,砚台里的残墨泼出来,刚好泼在来接砚台的沈观身上。月白的衫子顿时几处斑点。阿瓜慌着去擦,但墨早泅透了,阿瓜叹气:
“嗐,就没几件能见人的好衫子!”
采薇看一眼姜清杳,才朝沈观内疚道:
“爷,都怨我,不干姜姑娘的事,您别生气。”
沈观瞧身上的墨点,神情一如往常的淡漠,叫人瞧不清喜怒。
姜清杳抿了抿嘴,采薇这话说的,叫人没法儿再解释了。
沈观回房换衣裳,自始至终看也没看姜清杳一眼,姜清杳也转头出去了,阿瓜看她径直出了院子,撇嘴道:
“忒不知礼,把爷衫子都弄坏了,连错儿都不认,还跑出去。”
采薇正催促沈观换衣裳,等沈观换下衣裳,采薇又难受了半晌。没多大会儿姜清杳回来了,后头跟着个婆子,提了一壶热水。姜清杳与阿瓜道:
“给爷敷敷腿吧。”
阿瓜看着热水发呆。
沈观院子从来只用份例,多一点儿都别想。譬如一整个夏天,大厨房也只三天供一回洗漱热水,但姜清杳偏就要来热水了。
沈观坐在床头温书,阿瓜撩起他裤腿热帕子贴上去,他嘶了一声才问:
“哪儿来的热水?”
“姜氏讨来的。”
沈观看着贴在自己膝头的热帕子,兀自出神。采薇瞧着,低低叹了口气:
“她眼睛倒利,看出爷今儿腿不舒服。”
阿瓜顿时想起主子今日腿不舒服,还是因二爷为姜氏迁怒六爷,联合书院几个纨绔给六爷下套,害的六爷被夫子罚在静室面壁一夜。
显然沈观也想到了,面色沉了沉:
“天色不早了,你回去歇着吧,我这儿也没什么事。”
采薇拿起沈观换下的衣裳:
“好,奴婢把衣裳洗了去。”
但她出来后,却朝东厢去了。
“爷衣裳脏了,我来了小日子,不好碰冷水,你能给爷洗洗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