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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她将脑袋磕得砰砰作响,不多时,额头已然磕破流血。马车早就备好等在一边了,沈观自顾扶着姜清杳登车,而后在银烛的苦苦哀求声中,也进了马车里。他没有说一句话,一个字,就连目光都没有落在银烛身上,尽显薄凉。
沈延跟在沈观身边多年,揣测着公子心意,便道:“银烛已经不是府中的婢女了,谁放她进来的?”一句话吓得守门婆子屏息垂首。
“还愣着做什么,堵了嘴,拖出去。”沈延又道。
外头银烛的声音很快消失,马车也缓缓启程。
车厢里,姜清杳困惑地看向沈观,但见他面色如常,没有别的反应,便问:“她怎么了?”
“我怎么知道。”沈观声音平淡,说着,伸手牵过姜清杳的小手拢在大掌里缓缓摩挲。
姜清杳便也闭嘴不言,银烛如何,都与她无关,况且她之前那样顶撞自己。只是她磕破的额头鲜血直流,让她心中有些不忍。
车厢里一时安静下来,良久后,沈观见姜清杳不做声,便问:“一会儿要我几时来接你?”
姜清杳现在也不能确定时候,便说:“等李姐姐出门,我便打发人去翰林院唤你。”
她说完,又有些担心,他本就忙,她却要求多多,一时便怕他抽不开身,犹豫了会儿,道:“你若忙得走不开身,打发沈延来接我也行。”
“不忙。”沈观的声音温温雅雅,揽过姜清杳的肩,靠在自己怀中,“李家这会子定然人多,你自己注意些,别被挤到踩着了。”
姜清杳被他拥着,感受到他身上温热的气息,安下心来。
从进入李家的巷子起,姜清杳耳边便听到车子外面起伏的欢笑和各色贺语。
马车停在李家影壁,沈观先下了车,姜清杳坐在车厢里,听见他与李家人问候见礼。
隔着车帘,姜清杳听到一个女声道:“沈少夫人,奴婢是丹溪,我们小姐吩咐奴婢在影壁等您,让奴婢带您过去。”
丹溪姜清杳认识,是李相宜身边的贴身婢女。
于是姜清杳便道:“李姐姐想得周到,那就有劳丹溪姑娘了。”
沈观见这位李小姐特意谴了婢女来接姜清杳,便放心许多。嘱咐了杏子和晴天好生护着少夫人,又在外头隔着帘子与姜清杳交代一遍:“杳儿,一会儿我来接你,别担心,我今日不忙的,你好生别被人挤着了。”
姜清杳虽看不见他的脸,但听着他的殷殷叮嘱,心里便暖洋洋的,隔着车帘,说:“我知道了,也会注意人群的。”
“嗯,去吧。”
沈观说完,马车便由婆子牵着驶向内仪门,姜清杳再在内仪门下车,换乘小轿,一路来到李相宜的院子。
姜清杳下轿子后,展目一看,但见院子里红绸高悬,地上摆满繁花。天上白雪纷扬,落在红稠上,一时间红与白对比强烈,反倒凸显得满院子的红绸益发喜庆。
闺房里亦是满目绸红,此刻挤满了来送嫁的亲朋好友,正热热闹闹说笑着。
李相宜坐在妆奁前,被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。
姜清杳望着这人挤人的场面,一时不知该如何过去。晴天和杏子两人一人一边,紧挨在姜清杳身边,深怕她被冲撞到了。
这时,却听丹溪冲人群里喊了声,“小姐,沈少夫人来了。”
过了片刻,就听见人群中李相宜惊喜的声音响起,“杳儿妹妹,快来快来。”她说着,推开妆娘的手,站起身来向外张望。
女眷齐齐转身向姜清杳这方望来,随即立马分开一条道来,姜清杳被这么多人看着,有些羞,紧了紧